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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司徒紫妍

    李郃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孩,一身紫色衣裙,身材修长窈窕,相貌清秀柔美,一头长发在头上简单地扎了个男髻,整个人看起来既有女性特有的纤柔之美,又有一股不凡的潇洒气质,竟是同那刘月儿有些相像,当然,也仅是气质上相像而已。

    “这位想来就是紫妍姑娘了?”李郃微笑着上前道:“在下李郃”

    司徒紫妍听到李郃一见面就称自己的为“紫妍姑娘”,心下不禁有些不悦,脸上却是淡淡地笑了笑,道:“李公子请紫妍到此,所为之事紫妍已知,却不知紫妍想要的东西,李公子可有?”

    其实李郃倒不是一见面对对就这个司徒紫妍有意思了,她虽说也是颇有姿色,但与芊芊、艳儿、青青和甄瑶比起来,却是还有一段差距。见惯了绝世美女的李郃,还没那么容易对寻常美女心动。他之所以直接称她“紫妍姑娘”而没按礼数叫“司徒姑娘”,只不过因为觉得紫妍两字好听罢了。

    李郃微微一笑,道:“既然将紫妍姑娘请到,那东西自然是准备好。我已命人去取,很快就会拿到。”

    司徒紫妍闻言不再说话,坐到院中的石桌旁泡起茶来。

    李郃走到她对面坐下,芊芊站立身后,两只纤手习惯性地搭到他肩膀上为其揉捏起来。

    司徒紫妍似不经意地瞥了芊芊一眼,为李郃和他的两个侍女、三个随从都倒上了一杯清茶。

    闻着清新的茶香,李郃笑道:“想不到紫妍姑娘不仅精通厨艺,对茶道也是颇有精研啊?”说着看向她那捏着茶杯的葱指,心下暗道,那些大厨师不都是手糙指节粗的吗,怎么这司徒紫妍号称天下第二厨,这手看起来却是和弹琴弄画的青青、芊芊一样秀美白皙呢?

    司徒紫妍淡淡地道:“厨艺与茶道的道理都是一样的,世间万物皆是如此,一道通,则百道通。”

    李郃眨了眨眼道:“这么说,紫妍姑娘已达厨道至境了?”

    司徒紫妍微微一笑:“当然没有。紫妍只是一小厨罢了,厨艺尚只能勉强入口,还称不上大家,又如何敢言得道?只不过,出了那火热嘈杂的厨房,想从这清淡平静的茶中,品得一丝平和罢了。”

    这时牛二牛三走进了屋来,两人扛着一个灰色的大水缸,放到了院子中央,对李郃道:“主人,小鱼带来了!”

    李郃点了点头,起身到了水缸旁,对司徒紫妍道:“这便是姑娘所要的霸王鱼了,请过目。”

    司徒紫妍的秀眉立刻蹙了起来,她虽还未看到水缸之内是什么东西,但却可以肯定霸王鱼是无法装在这等小水缸中的,不禁冷声道:“公子莫非想讹紫妍么?”

    李郃笑容不变,道:“本公子一向是说话算数的,怎会讹姑娘呢?请姑娘过目吧。”

    司徒紫妍走到水缸边向内一瞥,却见水中一条成人大腿大小的霸王鱼正游来游去,抬头看着李郃道:“这……”

    “这便是霸王鱼啊。”

    “是,没错,这是霸王鱼,可是这么小……”

    李郃开心地笑道:“紫妍姑娘当初只说要霸王鱼,却也没说是要成年霸王鱼,还是小霸王鱼啊?”他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就像偷鸡得逞的黄鼠狼一般。

    那霸王鱼,也就是李郃前世的鲨鱼。大鲨鱼极难活捉,更恍论将其由沿海活着运到中原来了。这所要花费的时间实在是太多,李郃懒得等,便取了个巧,命人逮了小鲨来。这小鲨体型上相差许多,捕捉和喂养都比较方便。一次性捉了六只,一路上死了几四只,只有两只到了延东城,前不久又死了一只,唯剩这只是奄奄一息挺到了司徒紫妍大驾。

    李郃看着司徒紫妍愕然的俏脸,笑道:“紫妍姑娘说过,只要能找到霸王鱼给你做菜,你便肯为本公子做两年的厨师。姑娘可要说话算数啊!”最后一句已是隐含了一丝威胁之意。

    司徒紫妍皱着秀眉看着水缸里的霸王鱼,迟迟没有说话,但从她一会握紧又会又松开的纤手,却可看出她正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可这霸王鱼还未成年,其肉太过细嫩,反不适合我所要做的菜。”司徒紫妍道。她其实也知道李郃根本就是利用她话语间的漏洞,取巧讹她,但她又偏偏无法反驳。

    李郃道:“那我不管,反正本公子已给你找来了霸王鱼,你就要至少给本公子做两年的厨师。”

    司徒紫妍轻咬下唇,看着李郃,默不作声。

    李郃被她看得别扭,道:“那……你为什么一定要用成年霸王鱼做菜呢?你要做给谁吃?”

    “紫妍要参加五年一度的御厨大赛,紫妍懂得一个菜的做法,这菜绝对有把握夺冠,但所需的素材成年霸王鱼却极难找到。”司徒紫妍缓缓地道。

    “御厨大赛?当御厨有什么好的?不如来做本公子的专厨,保证比京城御厨拿得钱要多十倍、百倍,如何?”

    司徒紫妍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但眼神中却分明写着“我不愿”三字。

    李郃叹了口气道:“好吧好吧,这样如何。你先做我的专厨,我保证在两年内,你上京参加御厨大赛前,帮你弄到成年的霸王鱼,还帮你把鱼完好地送到京城去助你参赛,如何?”

    司徒紫妍还是静静地看着他,但眼神却变成了怀疑。

    李郃哼了一声道:“本公子还没必要骗你吧,啊?以本公子的身份,会食言吗?”

    司徒紫妍想了想,觉得也有理。这霸王鱼不仅极难捕捉,而且运送也是问题。没有像李郃这样有势力的人帮忙,根本不可能将新鲜的霸王鱼送到京城参加比赛。况且现在离御厨大赛还有好几年的时间,马上就捕来霸王鱼也未必就是好事,万一养死了,那岂不还得去抓?

    想好后,司徒紫妍点了点头,对李郃道:“你可要说话算数,不然……不然……”说了两个不然,却是不知道该怎么个不然法。

    李郃大笑道:“不然的话,你就在饭菜里下毒,把我毒死!”他铜皮铁骨百毒不侵,也不怕司徒紫妍毒害他,况且以他看来,这女子虽然个性挺坚强独立,有自己的想法,但本性却很善良单纯的。

    于是,从此之后李郃他的这个小院便开了个专门的厨房,由司徒紫妍负责几人的三餐加夜宵、点心。

    还真别说,天下第二就是不一样。做出的饭菜不仅比王师傅做的要可口美味,她还懂得根据各人的口味不同,为各人做上喜欢的菜肴。比如三牛,每顿都能有大量的各种肉食,经过司徒紫妍的一番巧为烹调,变得美味无比,又油水十足,让他们哥仨吃得舌头都快吞肚子里去了。

    酒足饭饱的李郃总是美滋滋地剔着牙,心下感叹:又捡到宝了,一只鲨鱼换一个美厨娘,值,太值了!一定得把她留在身边,一直做我的专厨,不能便宜皇帝老头!

    而来到李郃身边的司徒紫妍也渐渐发觉,这个看似纨绔子弟的少年公子哥却并没表面上那么简单。他身边的人个个都那么出色,不是有一身绝顶武功的高手,就是多才多艺的才女,不是美貌如花的侍女,就是娇俏可人的表妹,连一只狗,都比别人的大得多。

    而他本人,也是神秘得很。有时粗鲁霸道、嚣张跋扈,有时又极懂情调、儒雅非常,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捉摸了。

    和其他女子一样,与李郃相处得越久就越想了解他,越想了解他就越觉得他神秘。

    不知不觉中,李郃已是悄悄地溜进了司徒紫妍的心中,蛰伏在了一个小小角落,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这日晚上,李郃闲来无事踱到了司徒紫妍的房间前,心中一动,上前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回应。

    李郃心下奇怪,他明明看见司徒紫妍回屋了啊,难道睡了,不会这么早吧?!

    又敲了两下。

    屋内传出一个闷闷的声音:“谁?”

    李郃大奇,道:“是紫妍姑娘吗?你没事吧?”

    那声音虽听起来奇怪,但却还是可以隐约听出是司徒紫妍的声音。

    “我没事。”

    “我可以进来么?”

    “紫妍有些不方便,还请二公子见谅。”

    李郃想了想,准备离去,可走了两步,又返了回来,不行,这么回去,晚上得失眠,好奇心杀死人啊~!

    将耳朵贴在门缝上,细听了一会,没什么动静。李郃又将手指沾了点口水,在门上一捅……

    呃,第一次干这种事,没捅破。再捅,破了。

    探眼往里一看,李郃不禁面色大变!

    第五十二章欲火燎原

    从那小小的细孔中看进去,正可看到屋里的床上躺着一个全身裸体的女子,两手交叉放在小腹上,一动不动。

    李郃感到自己的头皮瑟瑟发麻,背脊一阵冷飕飕的寒,冷汗由额头滑落。

    为什么?看到裸体女子不是应该激动兴奋吗?

    因为那裸体的女子,除了一头乌黑散落的长发外,竟是全身雪白!

    那不是更好吗?肌肤雪白的女子男人最喜欢了呀?

    可那裸体女子居然脸上也是一片雪白,无眼无鼻无嘴!

    李郃越看越心惊,里面明明只有司徒紫妍在啊,难道……难道她是个无脸的妖怪?!难道她白天的清秀容颜是从别的女子脸上扒下来的?

    李郃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想要去找三牛来,却又犹豫了一下,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前世的某种东西来。

    李郃轻轻推了推门,发现从里面闩上了。跑到厨房取了把小刀来,从门缝中插入,将门闩拨开,缓缓地推门走了进去。

    进去后,李郃发现,屋内正中央还摆着一个浴桶,浴桶被盖子盖着,里面想来是温热的洗澡水。目光放到那裸体女子身上,果然如他刚刚所想,根本不是什么无脸面的妖怪,而是全身铺了一层如前世牙膏般乳白色粘稠物的司徒紫妍。

    此时司徒紫妍浑身赤裸,不着片缕,上上下下每一存肌肤都涂满了那乳白色的东西,只有耳朵和鼻孔露在外面。李郃猜想这应该是如前世的护肤产品一般的东西,她正在做保养呢。想到之前在门外自己居然以为她是无脸面的妖怪,李郃不禁哑然失笑。

    似乎是听到了李郃发出的动静,司徒紫妍身子微微地动了动,似乎正在侧耳倾听。

    这时候李郃才想起来,司徒紫妍现在可是全身赤裸啊!不禁细细地打量起她被裹在那乳白物之下的窈窕身躯——如碗形的双乳娇挺着,不大不小形态美妙,平坦的小腹无一丝坠肉,水蛇蛮腰之下是修长唯美的双腿,让人遐想连篇,两腿之间的隐秘之处虽因那乳白之物所覆而看不见森林溪流,却仍能清楚地看到那三角地带隆起的小丘。

    李郃看得血脉喷张,下体立刻有所反应,毒龙抬首。

    安静的房间里充斥着李郃沉重的呼吸声,他的眼中欲火在燃烧,脑海里却不住地浮现起芊芊和艳儿的美妙酮体,血液开始慢慢沸腾。

    积郁了多年的欲望,一旦爆发出来,将是可怕而难以抑制的。虽然这些日子来,芊芊经常用那美妙的檀口帮他泻火,但他仍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心理上已经很成熟,但却仍未真尝那其中滋味,极容易就会被撩拨起欲火,难以自制。说起来,能到现在还未将身边任何一个女子破处,李郃的忍耐力,已经是很超出他自己的预料了。

    不知不觉间,李郃已是走到了床边,大手忽然按到了司徒紫妍的酥胸上大力地揉捏起来,眼中猛然迸发出野兽般的目光。

    “啊!”一声颤抖的低呼由美厨娘的口中发出,她也顾不得脸上还有那么多的乳白物,身子猛地向床里缩去,两手不住地在脸上擦着,直到把眼睛和嘴巴边的乳白物擦去后,两手护着胸,缩并着腿,惊恐地望着李郃,声音颤抖地道:“李公子……你……你要做什么?你快出去!我……不要!你……别……啊!”

    李郃却不管那么多,一把拉住她的脚踝,又拖到了床边,身子猛地压了上去,分开她的双腿,自己卡在其间,两只大手开始从腿到腰,再到胸,上下大力揉捏、抚摸,呼吸愈来愈急促,眼中的欲火愈来愈浓。

    “不……不……求你了……不!放开我!……不要这样……不!”司徒紫妍泣声哀求着,但仿佛是怕别人听到一般,将声音紧紧地压着,不敢放声叫出。

    司徒紫妍的身上还到处是那种乳白物,李郃的手在上面抚摸、揉捏着,发出叽叽的磨水声,也沾了他一手、一身的乳白物。

    两行清泪由少女的目中流出,口中无意识地呢喃着:“不要……求你了……不要……”

    李郃将少女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身下,开始准备脱自己的衣服。

    这时,屋外忽然传来芊芊的声音:“李平,你可曾看到主子么?”

    李平的声音回道:“刚刚好像看到二公子在院子里散步,现在没看到,会不会回房间了?”

    “嗯,我再去看看。”

    李郃解衣服的手立时定住了,怔怔地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司徒紫妍,看着她身上那被抹得乱七八糟的乳白物下露出的肌肤上,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心中不禁想起了芊芊,想起了自己的想法——第一次要与自己最爱的女子做!

    难道我是个没有自制力的野兽吗?前世二十二年忍了!今世十四年也忍了!怎么就不能再忍下去呢?居然要强暴自己的美厨娘!?李郃心中澎湃,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欲望也渐渐熄灭。

    李郃伸手轻轻擦拭着紫妍脸颊上的泪水,但刚擦去两行,便立刻又流下两行,美厨娘的口中仍喃喃地道:“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求你了……求你了……”

    李郃轻轻把她放躺在床上,低声道:“对不起。”转身走了出去,将门重新关上。

    站在门外,听着屋里传来的阵阵抽泣声,李郃不禁长叹一声,叫来了牛大。

    “你今晚守在这里,竖起你的牛耳朵听好了,不要让她自杀!什么上吊、割腕、撞墙,反正你听到什么异动,就要立刻冲进去阻止,知道吗?”李郃吩咐道。

    牛大点了点头,道:“是,主人。可是紫妍姑娘为什么要自杀啊?”

    “这个你不用管。还有,她明日若要离开,也要阻止她,不准她离开这屋子。然后让人来通知我,明白了吗?”李郃又道。

    “明白了,主人。”

    李郃又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长时间在厨房中做菜,皮肤很容易受到油烟的影响,但司徒紫妍的皮肤看起来却比普通女子还要白皙润滑,这皆要多亏其家传密法云山石乳。今晚她正在用此乳保养皮肤的时候,李郃竟突然闯入,对她是上下其手大摸大捏,直把这还未经人事的十八岁少女吓得够呛,又不敢大声声张,把人引来。这个时代,女子最重贞洁名声,一旦她被李郃亵玩的消息传出,而李郃又没有要她的话,那她的名声就臭了,以后也不会有人愿意娶她为妻。

    而李郃,最后时刻悬崖勒马,并懊悔非常,却并非是因为自己险些做出强暴的事来,而是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对司徒紫妍。

    李郃的看法是,对不同的女子,要用不同的态度和方法。如对芊芊,他自是百般疼爱和亲赖,相互间身心皆尽情袒露而无遮掩;对艳儿,则是暂以情势威之使其乖顺,以后再慢慢调教其心;对上官青青,又是不同,是以心相交,先为红颜知己,后慢慢收其心,水到渠成。

    所以,若是换了一个女子,李郃说不定会毫不犹豫地强暴了她,而后也不会感到后悔。但对司徒紫妍,他却觉得不应该这么对她,这么对她是错的。所以他懊恼,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李郃心中念着司徒紫妍,虽然芊芊不断在他耳边细声软语,一会唱歌一会吟遥,一会用檀口帮他泻火,一会跟他数绵羊数星星,但他就是睡不着,一夜没睡。

    到了早上,哄了一晚李郃的芊芊终于是累得睡着了,而李郃却是立刻爬起了身,到了司徒紫妍的房间。正好看到拿着一个包袱的美厨娘正从门中出来,而牛大则拦了上去。

    她果然要走!?李郃心中想着,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第五十三章美厨娘的报复

    司徒紫妍看到李郃的时候,后者已是一脸微笑了。

    “紫妍姑娘,这么一大早的,你要去哪呀?”李郃的语气如常。

    司徒紫妍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我想出去走走。”

    李郃道:“出去走走也不必拿包袱行李吧?”

    紫妍不语。

    李郃走到她身旁,在她耳边低声道:“昨天是我的不是,这里向你道歉了,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还是不要走了吧,反正你走到哪里,我都有办法找到你。再说,你的霸王鱼还没抓到呢。”

    司徒紫妍神色复杂地看了李郃一眼,忽然冷笑一声,道:“你现在还敢让我为你做饭吗?我做的饭,你敢吃吗?”特意在“敢”字上加重了音。

    李郃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大笑着转过身走回了厅堂:“你若是想下毒便下吧,本公子照吃不勿,只是不要伤害到其他人。”除了姐姐云琳和师傅麦东宽外,其他人还不知道李郃有百毒不侵之能。

    最后,司徒紫妍还是没走,早饭的时候,仍然是为众人准备好了饭菜。

    吃饭时,司徒紫妍一直用自以为阴狠的眼神暗暗瞪着李郃,时不时冷笑一声,看着他手中的饭。

    李郃却是一点不惧,吃得津津有味,还不住夸奖她,让她心里是大感奇怪,虽然她现在并未真的给其下药,但一般而言像李郃这样的纨绔子弟权贵公子,应该是最怕死的才对啊,为何竟是这般的自信?难道是自信她不敢放药吗?

    几天下来,两人都算相安无事,在其他人眼中,反觉得两人怪怪地,时不时就对望一下,一边冷笑一声,一边微笑一下,好像在打什么暗语似的。

    “主子,你是不是看上紫妍姐姐了?”同李郃一起坐在浴桶中为他擦背的芊芊忽然轻声问道。

    “我只看上了她的饭菜。”李郃趴在浴桶边一脸的享受,漫不经心地道。

    “可我看紫妍姐姐最近有点怪怪的,对主子也不太一样了。”芊芊道。

    李郃嗯了一声道:“因为你主子我太帅了。”

    这日,李郃真在院中看艳儿跳舞,芊芊端了一盘点心过来笑道:“主子,这是紫妍姐姐专门为你做的点心,说只能让你一个人吃,芊芊都不许吃呢。”

    李郃眉头微跳,瞥了眼厨房的方向,果然见一道紫色的身影正站在门边,想这里张望,心下一笑,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

    “嗯,不错,不错,紫妍姑娘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李郃一边吃着还一边啧啧有声地赞叹着,而那边的司徒紫妍则是开始心下暗笑了。

    不过过了一会,点心被吃掉一半了,李郃却仍是优哉游哉地看着舞,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禁让司徒紫妍大奇。

    “你这小子,这么享受啊!”一个怪声传来,李郃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师傅麦东宽来了。

    芊芊忙为他搬了张椅子出来,放到李郃旁边。

    麦东宽边走边笑道:“我听说你这边得了个天下第二的美厨娘,就来蹭点东西吃。啊!这点心是不是就是那个美厨娘做的?我尝一块先。”

    李郃闻言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伸手拦住麦东宽的手道:“吃不得吃不得,这盘点心千万吃不得!”

    麦东宽不禁眉头大皱:“我说你这小子是越来越小气了啊?怎么连块点心都不让师傅吃了?你不让我吃,我偏要吃!”他的功夫岂是李郃能挡得了的,说着右手疾伸,一下把整盘点心拿到了手,舒服地坐到椅子上,美滋滋地吃了起来:“嗯,真是不错,不错不错,好东西啊!”

    李郃看得目瞪口呆,看着麦东宽三下五除二就把点心吞了四、五块下去,心中哀号:完了完了,不知道紫妍在这里面下的是什么毒,这下不会把师傅给毒死了吧?

    “快!师傅,别吃啊,快吐出来!”李郃赶紧冲上去要抢那盘点心,那麦东宽却认定了是这徒弟在小气,更觉得这点心的美味了,在椅上左闪右避,几下就把点心吃完了,舒服地拍了拍肚子,那起茶杯喝了一口道:“真是好吃啊~~!”

    李郃紧张地看着麦东宽,声音颤抖地问:“师傅,你……你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

    麦东宽瞪了他一眼:“师傅我舒服得很!你这小子,才吃了你几块点心就开始咒我了,真是小没良心的。”

    李郃吞了口唾沫,又道:“有没有……觉得……肚子疼?”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麦东宽的鼻孔,脑海里想着他七孔流血的样子,心底竟是有些苦涩——都是我害了师傅啊!……

    “嗯……”麦东宽的眼睛忽然直了起来。

    李郃的心咯噔一声:完了,发作了!

    “这……”麦东宽按着肚子,站了起来,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一脸的难受。

    “师傅,你还有没有什么遗言?”李郃伤感地起身,缓缓道。

    “遗你个头……肚子好痛!”麦东宽微微弯下了腰。

    “师傅,这事也怨不得紫妍姑娘,要怨,只能怨我。但您到了下面后,还是不要来找我了,徒儿胆小……再说了,您命根被阉,活在这世上看尽美女而只能指淫,实是活受罪。到了下面后,说不定命根就长出来了。据说那些女鬼不神经的时候还是挺标致的,应该能勉强入您法眼吧……”

    “罗嗦什么,你这院里的茅房在哪边?”麦东宽艰难地憋着声音道,忽然一阵“噗~”声由其后庭发出,悠扬婉转,气劲绵长,紧接着臭鸡蛋味弥漫院中,旁边的大飞吓得狗脸一僵,赶紧蹿了出去,远远地望着这边。

    麦东宽脸色更苦,一把抓着李郃的手臂道:“茅房……”

    李郃一脸的愕然,把手往茅房的方向指了指,麦东宽忙使起轻功,瞬间消失在茅房之中,远远的,由那幽深处,又是一声“噗……”

    继而“扑通咕咚”声此起彼伏,显然是货料不少。

    这时李郃才反应过来,捂鼻大呼“好臭!”,旁边的芊芊和艳儿早已是笑得花枝乱颤,连远处厨房里的司徒紫妍见状也是忍俊不禁,露出了笑靥。只是心下疑惑:为什么那中年人吃了立刻奏效,李郃吃了却不见管用呢?

    李郃瞥了厨房的方向一眼,心下不禁有些宽慰:看来紫妍还是蛮善良的,不忍马上害我性命,只是用泻药整治。可怜了师傅呦~。

    今天一天,麦东宽几乎去了三十趟茅房,拉得腿都软了,这一代高手,居然是栽到了几块点心和泻药上面,实在是让人笑掉大牙。对此,麦东宽的解释是,虽说他武艺高强,等闲迷药泻药毒药对他都不管用,但这也得是在他有所提防的情况下才可以。他哪里想得到这点心里会有泻药啊,丝毫未有防备,便落得这腹泻连连的下场。

    自此,麦东宽除了“卖冬瓜”的外号外,又多了个“麦泻王”的名号。

    从那后,李郃不知道紫妍有没有再在给他的点心和饭里下药,但麦东宽却是再也不敢到他这里来蹭饭了。甚至每次来,喝杯茶都要疑神疑鬼半天。

    忽有一日,中午的饭菜又重新变成了王师傅所做,饭桌上也不见司徒紫妍的身影,李郃不禁皱眉:“紫妍姑娘呢?”心下暗想,若她跑了,一定要把她抓回来关着,这样有长相有手艺的美厨娘,实是世间极品,不收为自己的专厨,当是莫大遗憾。至于抓回来后该怎么办,他却是没有多想。

    芊芊道:“主子,芊芊刚刚去看过紫妍姐姐,她生病了。”

    李郃的心微微一松:“哦?生的什么病,严重不严重?”

    “只是染了风寒,不打紧的,林大夫已经开了药,喝几贴就会好起来了。”芊芊柔声道。

    饭后,芊芊煎好了药端到司徒紫妍的屋门口,却看到了主子正站在那,不禁疑惑道:“主子要找紫妍姐姐吗?为什么不进去呢?”

    李郃看了看芊芊手中的药,想了想,道:“把药给我吧。”

    芊芊微微一怔,看了看李郃,随即露出了恍然的笑容,将药递给他道:“紫妍姑娘真是好福气呢,主子这是第一次伺候别人吧。”

    李郃邪笑地看着芊芊的酥胸美腿,道:“要不要主子晚上好好伺候伺候我的小芊芊?”

    芊芊娇笑着走开,道:“主子就爱欺负芊芊。”

    看着走远的芊芊,李郃闻了闻手中的药,皱了皱眉:“真苦啊……”

    第五十四章戏挑紫妍

    李郃端着药去了趟厨房后,才重新到了紫妍的房间,推门而入。

    躺在床上的司徒紫妍见进来的是李郃,秀眉微颤,身子下意识地往里挪了挪,道:“你……你来做什么?”

    “给你喂药啊。”李郃微笑着道,拉了张椅子到床边坐下。

    紫妍偏过头去:“不用你假好心!”

    李郃吹了吹冒着热气的汤药,道:“紫妍啊,你也是大姑娘了,别这么任性嘛。”

    “你……不许你这么叫我!”紫妍转过头气愤地道。

    “为什么?”

    “反正……反正不许你这么叫。”

    李郃笑道:“我偏要这么叫。”

    紫妍气道:“你无赖!”

    李郃还是笑道:“我无赖又怎样。紫妍、紫妍、紫妍……”

    “你……”紫妍气结,干脆又偏过头去,不看他。

    李郃轻轻叹了口气,道:“其实那日也不能全怪我,你说你光着身子,片缕未着,身材又那么好,我又是正常的男人,一时冲动,也是很好理解的啊。”

    紫妍忍不住了,回过头来气苦道:“我房门锁着,又与你说了‘不方便”了,你却硬闯进来……居然……居然还说……你……你……“

    李郃道:“我不是关心你吗?”

    “强词夺理!”

    “那你想怎么样呢?……”李郃面色无奈道。

    “你辱我清白,居然还问我想怎么样?”紫妍一脸委屈,眼睛都微微红了。

    “那我娶你好了!”李郃忽然道。

    紫妍一怔,呆呆地看着李郃,他脸上仍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也看不出是正经还是玩笑。

    “谁……谁愿嫁你了!”

    “哎呀,这摸也摸了,看也看了,我就勉为其难娶了你吧!”

    “你……我嫁谁也不嫁你!”紫妍怒道。

    李郃眉毛一挑:“我倒想看谁敢娶你,谁娶你,我就阉了谁。”

    “你……我……我不嫁了!”

    “怎么?你想出家?那也不行,哪家庙观敢收你,我就一把火烧了它!”

    “你太霸道了!!!”紫妍气得小脸都红了。

    李郃不知怎的,觉得这美厨娘生起气来反而更好看了,笑道:“我霸道又怎样,大不了你再来毒我呀,你若能把我毒死,就不用嫁我。”

    紫妍被气得都快哭出来了,转过身去不说话,她还能说什么呢?

    “哎?怎么拿屁股对着我啊,太没礼貌了。”

    “谁拿屁……拿那对你了!”紫妍无奈。

    李郃道:“你翻过去,不就是屁股对着我了吗?来来来,先乖乖的把药喝了。”

    紫妍抿嘴不语,也不看他。

    李郃拿汤勺舀了一勺药,递到她嘴边,道:“这可是本公子第一次给人喂药呢,你的面子大得很啊,来~乖,喝药,不苦。”

    紫妍被那药味一熏,柳眉一下拧到了一起,撇过头去:“不喝。”

    “喝!”李郃又把药递到她嘴边。

    紫妍又把头撇开:“不喝!”

    “你到底喝不喝?”

    “不喝!”紫妍回答得很干脆。

    李郃把汤勺放回碗里,悠悠笑道:“好啊,那我就让芊芊和艳儿来喂你。她们若问,为什么我喂你你不喝呢?我就老实说,前几天我一不小心见了紫妍的裸体,还摸了几下……”

    “你!……”紫妍秀目怒瞪着他,朱唇微颤,却是不知该说什么。

    李郃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喝不喝?”

    紫妍瞪了他良久,终是无奈地低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喝。”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李郃把耳朵凑过去道。

    “我喝!”紫妍没好气地喊道。

    “嗯,这才乖嘛。”李郃又舀了一勺药递到她嘴边:“张嘴。”

    “我……我自己来。”紫妍蹙眉道。

    李郃点点头:“好,那你就自己来吧。”

    紫妍喝了口药,眉头又皱了起来:“这药味,怎么有点不对劲?”

    李郃两臂交叉于胸前,懒懒地道:“放心,我不会在你药里下泻药的,只是放了几块冰糖,免得司徒大小姐苦得喝不下。本公子心胸大度的很,不像某人,摸了两下身子就仿佛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紫妍真是有苦说不出,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一口气把药喝完,冷冷看着李郃:“喝完了,我要休息了。”

    李郃眨了眨眼:“那就休息吧。”

    紫妍气苦:“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哦,毛病还不少。那本公子先走了,你好好养病,小心身体。”说着起身欲走。

    紫妍冷哼道:“不用你关心。”

    李郃回过头来道:“我这主要不是关心你,要知道,你要是有个好歹,那可是一尸好几命啊。”

    “什么意思?”

    “哎呀,要说你虽然脾气不小,但做菜确实有一套。这些日子吃惯了你做的菜,再吃王师傅做的,我们都变得没什么口味了。连牛大那仨兄弟,中午都少吃了不少,念叨着紫妍姑娘什么时候好啊~。这你要是不给我们做菜了,我们可不都早晚得饿死啊?”李郃笑眯眯地道。

    紫妍嘀咕道:“油嘴滑舌。”嘴角却是微微翘起,她当然听得出李郃话语中的恭维,谁不喜欢听好话啊,特别是厨师,听到夸奖自己做的菜好吃的话,都是分外高兴的。

    李郃微微笑道:“油嘴滑舌也是吃你的菜吃出来的。”

    林大夫果然不愧是延东府第一名医,第二天司徒紫妍的病便全部好了。于是李郃、三牛等又重新得以顿顿吃到那美味可口的绝世佳肴了。

    紫妍虽然对着李郃时的态度仍是冷淡,但至少不像前一段那般一直避着他了。李郃有时跟她开上几段玩笑,还能把她给逗笑,心里便以为那件事的阴影,已经慢慢淡了。

    日起月落,月升日沉,时间晃呀晃,许多个日日夜夜,李郃都这么无风无浪,逍遥自在地过去了。唯一的遗憾,恐怕就是美女在手,而不能用了。

    第五十五章人变城依旧

    扈阳是大夏国有名的繁华大城,古时候曾做个几个朝代的都城,热闹繁华,几不下于大夏京城。

    望鹊楼不算扈阳城里最好、最高档的酒楼,但却绝对是扈阳最有名的酒楼。来扈阳的人,几乎都要去望鹊楼坐上一坐,才可城得上是到扈阳走一回了。

    此时,望鹊楼四楼靠窗的位置上,正坐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此女一身白色衣裙,长得是闭月羞花真如天仙女一般漂亮,引得酒楼上的食客纷纷偷眼望她,啧啧赞叹。不过看到那女子冰冷的目光和桌上的佩剑,几个想上前搭讪的登徒子还是吞了口口水忍住了。

    那白裙女子看着窗外不远处的鹊桥,眼神迷离,似乎在想着什么。

    这小二已是第四次过来给她加茶水了,几乎只要她一喝,就会上来,倒了茶后就会依依不舍地驻足看上一会,直到她秀眉微颦才会赶紧退下。

    “小二。”白裙女子忽然道。

    小二一愣,手一抖,茶水溅了出来,但几滴茶水在快要落到女子白裙上时,却被一股气劲微微一吹,给吹到了旁边地上,而未使她衣裙沾染到半点水渍。

    小二忙点头哈腰地道歉:“真对不住您了,真对不住了,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手中的布比了几下,却是怎么也不敢碰到这仙女一般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也不在意,道:“你们这扈阳城,可有个叫李郃的人?”

    “李郃?”那小二挠了挠头,想了半天,皱眉道:“这名字好像听过,可……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来着……”

    旁边一个食客转过了头来,对那女子道:“李郃?莫不是总督府的二公子?”

    女子眼睛一亮,道:“对,旁人就是叫他二公子。”

    小二“哦~”了一声,道:“原来您找的是二公子啊,呵呵,您若是说二公子,小的也不会想那么半天也想不起来了,这二公子的名讳,我们这些人平常可不敢叫。”

    白裙女子点了点头,道:“刚刚他说什么总督府,那李郃是总督府的人?”

    “可不是?二公子正是咱清临总督李大人的二公子,他可是咱扈阳一霸啊,什么王公子、刘公子、秦公子,别看平时威风,在二公子面前,做什么事那都是不敢自作主张的。”

    “哦?”白裙女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那小二道:“这位姑娘,您要找二公子么?”

    白裙女子看向他,没说什么。

    “您若是想找二公子,那可太不凑巧了。这二公子据说出远门了。”

    “出远门了?去哪了?何时会回来?”白裙女子秀眉微蹙,神态更是迷人,看得小二一呆,半晌才反应过来,忙道:“好像已经去了有四、五年了,至于去哪了,就不是小的能知道的了。”

    白裙女子赏了那小二一块银子,把帐结了,走上了鹊桥街。

    那个坏小子不在?已经走了四五年了?他去哪了呢?要不要去总督府探探?白裙女子心中不停地想着,不知不觉,走出了城门,回头看了看扈阳城,低叹一声,找到他又能怎样呢?杀了他?我找他,难道是为了杀他吗?

    还是刚刚那白裙女子所坐之处,几个时辰后,一个面如冠玉,相貌俊逸,眉目有神,潇洒翩翩的少年公子正谢意地端着一杯酒慢饮着。

    “芊芊,你看这鹊桥,还是一点没变。可几年前看这景色,觉得稀松平常没什么大不了,如今看起来,却觉得真不愧是绝世的美景,鹊桥飞鹊,天下一绝啊!”那公子哥赫然便是李二公子李郃

    他身后的芊芊如今已更是清秀靓丽,身材发育得窈窕有致,竟已是不怎么输给艳儿了。芊芊一边为李郃捏着肩,一边笑着道:“主子是太长时间没回扈阳,思乡了。”

    李郃点头道:“是啊,快五年了,离家快五年了。今天,总算是又回到扈阳了。老景新看,景依旧,人不同啊!”说着拍了拍芊芊的纤手道:“还是我的宝贝芊芊好,怎么看都看不厌,越看越漂亮。”

    “主子,那人家就不漂亮了吗?”为李郃斟酒的艳儿不依道。

    李郃笑道:“漂亮,艳儿当然也漂亮了,本公子的侍女,哪个不是绝世的美人儿!”

    “麻,真麻~”坐在对面的司徒紫妍撇了撇嘴道。

    上官青青掩嘴轻笑:“紫妍妹妹吃醋了呢。”

    李郃一脸恍然的表情,紫妍则是娇嗔道:“姐姐你怎么能帮这个坏蛋的~”

    李郃伸过手去握着青青的柔荑笑道:“青青当然帮我了,她不帮我,还能帮谁?”

    青青娇羞地低下臻首,却是没有说什么。

    旁边桌的牛大不满的声音传来:“主人,这肉比紫妍姑娘做的差远了!一点都吃不出味道来!”

    牛二也道:“是啊是啊,快点找个有灶有锅的地方,让紫妍姑娘做饭吧。”

    牛三吸了口口水道:“要做十准炖猪蹄……”

    李郃不禁摇头苦笑,这三牛的嘴还真的被他给惯出来了。

    “二公子,我们是不是该回府了?老爷和夫人都记挂着呢。”李东俯身对李郃道。

    因为外公延东王爷的病虽未痊愈,但已基本无碍,只是身体仍很虚弱而已,一时半会也治不好,考虑到已离家这么多年,如今都快十六岁了,也是该回家看看爹娘了。李郃等人便打道回府,返回了扈阳,只是李郃经过鹊桥街时,忍不住想故地重游一番,便上了这望鹊楼来。

    李郃点点头,道:“那我们便回府吧,我也很是思念娘亲了!”

    李郃起身,带着众人欲走,麦东宽忽然凑过来道:“她在楼下。”

    “她?”李郃疑惑。

    “刘月儿。”麦东宽一字一顿地道。

    “在……在楼下?她……”李郃的脸立刻僵住了:“她居然跟到了这来?”

    麦东宽悠然道:“这女子刚强得很,别忘了当初她发过的誓。”

    李郃的脑海中浮现起五年前经过邯州城,揭了刘月儿面纱后,她带着泣音却语气平静的话语:“你是第一个看到月儿的男人,月儿这辈子只能嫁你,月儿会跟着你,直到天涯海角,直到你死去,或是月儿死去……”

    “这次真的得去说清楚了。”李郃下定决心道,几年前在王府边上的悦来客栈见了刘月儿一面,但最后他却是在那女子的苦苦哀求中狠心离开,终是不了了之。虽知她就在王府边上的客栈中,但刻意地不去想起她,一年多来,也未曾再见过面。

    一行人下到一楼,虽然李郃变化极大,已从离开前的男孩变成了现在的翩翩少年郎,但他眉宇间的神态和身边的大飞却不会变,大家还是一眼就认出——二公子回来了!纷纷拱手礼道:“二公子,回来了?”

    李郃一路微微点头,但脸上的微笑却是不见了,只板着个脸,想着该怎么对那刘月儿说清楚,若她还是要死缠烂打,又该如何?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身材清瘦苗条、蒙着面纱的蓝裙女子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喝茶,虽然距离尚远,但李郃却仍能感受到那双眼睛中的凄苦和无奈,心一下子就软了,原本准备好的严厉措词,也瞬间忘得一干二净。

    “你们先回府去吧,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本公子自己解决。”李郃淡淡地道。

    “主子……”芊芊握了握他的手,低声道:“月儿姑娘很可怜的,主子别再……”

    李郃反握了下她滑嫩的小手,道:“放心,我自有分寸的。你也先回去吧,没事的,先跟我娘报个平安,说我马上就到。”

    众人只得先行离去,只留大飞跟在李郃的身边。

    李郃坐到刘月儿身前,但她似乎正在想着什么,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茶杯出神,而未发现自己面前坐了一个人。

    看着面前蒙着面纱的刘月儿,李郃心头也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但竟是能感受到一丝淡淡的苦涩。那瘦削的肩膀,那忧郁的眼神,那乌黑的秀发,都那么的熟悉又陌生。

    她好像比起一年前又瘦了不少呢……李郃的心里居然有些心疼,不禁摇了摇头,把注意力拉回来,轻咳了一声,道:“刘月儿。”

    刘月儿娇躯微微一颤,猛地抬头,双目正好与李郃的目光相接,两人都愣住了。

    第五十六章心疼月儿

    他看着她,她的眼睛仿佛黑暗的深渊一般让他情不自禁地往下坠落;

    她看着他,他的眼睛好像明亮的灯火一般在黑暗中召唤着她。

    两个人就这么呆呆地对望了很久,旁边的人都在猜测着这是哪家的姑娘,看起来好像和二公子有点关系啊?

    李郃最先回过神来,移开了目光,长长吁了口气后,道:“你……你还好吗?”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开口竟然情不自禁地又是说出这句话来,他自己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刘月儿微微一怔,道:“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分别。”

    李郃抿了抿嘴,决定这回无论如何要狠下心把话说清楚了,轻咳一声,道:“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放过你?”刘月儿茫然地看着他,喃喃道:“放过你?那么谁又来放过我呢……”

    李郃听得莫名其妙,眉头微皱,道:“天下有那么多男人,你又何必死死缠着我?何苦执着于一定要嫁给第一个揭起你面纱的男人呢?”

    刘月儿忽然笑了起来:“你一定觉得月儿很贱,很讨人厌,很花痴,很可恶吧?”

    “不是……”

    “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你一定想,这个丑八怪为什么老是跟着你,缠着你,烦都烦死了,是么?虽然我从未主动去找过你,但你会觉得被这么一个丑八怪跟着,浑身不舒服,浑身别扭,是么?就是因为我丑,因为我脸上的胎记,因为……因为你身边美女如云,不想让我这个丑八怪出现在身边,脏了你的眼,让你丢脸,是么?!”

    刘月儿幽幽地道:“一切,都是因为我脸上的胎记,是么?”

    李郃愣住了,手捂着胸口,看到刘月儿眼中含着的泪水,忽然觉得自己的心竟似被猛地揪住一般疼,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摇着头:“不是,不是的,我……”

    刘月儿忽然起身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声,很大声:“是!我是丑八怪,我是吓人的丑八怪,你李二公子,又怎会看上我,怎会娶这样一个丑八怪为妻呢?!”

    笑着笑着,她竟然把脸上的面纱一把扯了下来。

    “哗……”望鹊楼一楼的食客们顿时哗然,刚刚还沉浸在刘月儿窈窕优美身姿中幻想着她的美丽容貌的人们,立刻觉得如吃了一只苍蝇般难受,禁不住破口大骂出来。

    “呵呵……人们啊……都是害怕我的面容,害怕我,讨厌我,憎恶我。我带着面纱的时候,他们敬我若仙,取下面纱,惧我若鬼……人们啊……呵呵,男人啊!一个胎记,竟能吓倒这么多的人……”刘月儿吃吃地笑着,笑声中尽是苦涩与嘲弄,双眼已经被泪模糊,并未饮酒,却仿佛醉酒一般,脸上飞上了红霞,那几条蜈蚣胎记,也微微变得有些血红,更加的触目惊心。

    但李郃看到那他本应憎恶的胎记时,不知为何,心中竟是涌起了一股强烈的苦涩之意,猛地站起身来,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拍!转过头来怒视着那些在辱骂刘月儿的人:“都他妈给老子闭嘴!吃你们饭!谁再敢看过来,谁再敢吭一声,老子让他下半生都用屁眼吃饭!”

    旁边的大飞感受到主人的怒气,也是猛地从地下站起身来,低沉地咆哮了一声,威风凛凛,杀气阵阵。

    一时间不仅是望鹊楼的一楼,甚至连二、三、四楼都寂静了下来,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心跳都仿佛停止了一般。楼外鹊桥街上人来人往的喧嚣声,也似乎变得飘渺起来。

    众人都是暗自后悔,刚刚乍一见那蓝裙女子可怖的面容,竟是忘了她与二公子似乎有交情,还出言相辱,这下惹恼了二公子,事情可真是大条了。虽然李郃已离开扈阳近五年,但他当年的余威可是尤然尚在,况且现在已经长大,那威势更是较当年为盛,刚刚他回过头时,众人都是疑为天魔下凡一般,眼中布满了血丝,让人见之胆寒。

    楼下的人也不敢立刻离去,只得低垂着脑袋坐在各自桌边,一个个噤若寒蝉。

    刘月儿又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怕他们看到你与一个丑八怪在一起,辱没了你二公子的身份?”

    “不……不是的,我……我真的……”李郃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他忽然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是那么讨厌这个刘月儿啊,她的蜈蚣胎记虽然依旧触目惊心,他看着心下也仍是感到阵阵发毛,但他的内心深处却觉得刘月儿身上有一股亲切的气质,吸引着他,让他一见之下,就觉得不应该伤害她。

    两行晶莹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不能不承认,刘月儿的眼睛很美,是一种凄凉忧郁的美,美得让人心颤。

    刘月儿看着李郃泣声道:“你以为我真是花痴么?你以为我是嫁不出去一见到男人就死皮赖脸地要死缠着么?可是你既然不想要我,又为什么要摘掉我的面纱,为什么?为什么?……”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模样。”李郃的声音竟是有些沙哑。

    “你看到了?看到了我的样子,你后悔了?你觉得我太丑,配不上你,所以不想要我?”

    “不是……只是……”

    “你以为我想嫁吗?你以为我想缠着你吗?若不是娘说过我只能嫁给第一个摘下我面纱的男子,若不是你亲手摘下了我的面纱……我宁愿不嫁!!!可……可你已经摘下我的面纱,成了第一个摘下我面纱的男人,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刘月儿的声音悲戚得让李郃也跟着伤感起来,他可以感受到这个女子单薄的肩膀承受了多少的痛苦和折磨,她的心那么的坚强,却也压抑了太多太多的愁苦,终于是爆发了出来。

    “我没有选择,月儿没有选择,月儿的路只有一条,夫君只有一个,没有选择……我尝试着去爱你,去了解你,希望自己能爱上你。却又害怕爱上你,害怕受到伤害。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月儿,甚至讨厌月儿,嫌弃月儿……可是月儿也没有办法……娘说过,这是我的命,这是月儿的命啊……或者月儿根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刘月儿哭得梨花带雨,哭得李郃的心都碎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感觉,可是他现在真的是对这个女子充满了爱怜,注意,是爱怜,没错,爱字当先啊!

    心下一股强烈的冲动终是促使李郃上前将那哭得犹如寒风中瑟瑟落叶一般孤伶的娇躯,紧紧地抱入怀中,紧得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永不放开。

    她的身子真的很软,很轻,很单薄。

    她的泪流到了脖子上,湿湿的,凉凉的。

    她的秀发很香,淡淡的,清新的。

    他抱着她,心里忽然觉得踏实了起来。

    她被抱着,泪却流得更凶了,轻轻的呜咽声在他听起来,却如乖顺的小猫在轻叫一般。

    “不哭了,不哭了,跟我回去,我娶你,我疼你。”他终于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第五十七章铁郎归家

    过了许久,月儿才从李郃怀中抬起头来,泪眼蒙胧地看着他:“你真的肯要月儿?”

    李郃看着她的眼睛,道:“要。”

    “不嫌月儿丑?”

    “不嫌。”

    “不怕月儿丢你的脸?”

    “不怕。”

    “你真的喜欢月儿吗?”

    “……”

    月儿的眼睛慢慢地黯淡了下去,幽幽道:“我知道,你只是可怜月儿……”

    “喜欢!”李郃的声音十分坚定,他刚刚也不断地问自己,喜欢月儿吗?真的喜欢她吗?是的,他对她有爱怜,爱字当头,那么,应该是喜欢的。是啊,至少,喜欢她的眼睛吧!

    月儿深深地看着李郃的双眼,他也不闪避,和她对视着,看了许久,月儿笑了:“我相信你。”

    看到月儿露出了笑容,李郃也禁不住笑了起来。为什么笑?不知道,就是想笑。

    “好了,跟我回家吧。”李郃伸身将月儿脸颊上泪水擦去,又帮她把几缕凌乱的青丝抚顺,轻声道。

    “嗯。”月儿低声应道。

    李郃弯腰将她刚刚扯下的面纱捡起,放在嘴边吹了两下,温柔地替她戴上,嘴里笑着道:“以后要淑女点,别那么凶,对我更要温柔些啊。”

    月儿娇羞道:“公子放心,月儿会让你觉得月儿的好的。”

    李郃回头瞥了一楼的食客们一眼,淡淡地道:“你们刚刚看到什么了?”

    众食客抬头看了他一眼,皆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纷纷摇头:“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

    李郃满意地点了点头,踢了下大飞的屁股,便牵着月儿的手走出了望鹊楼。

    看李郃离去,众食客皆是长出了一口气。

    一路上,大飞在前面屁颠屁颠地开路,李郃则牵着月儿慢慢地走着,一边跟她介绍着扈阳城里的名景和名店,就仿佛几年前芊芊刚入府时,带其上街时的情景一般。

    街上的行人一见大飞,皆是眼前一亮,再看李郃、月儿两人,都是禁不住惊呼出声:“二公子回来了!”不多久,这个消息便传遍了扈阳城的大街小巷。

    对于这位二公子,扈阳的百姓和店家皆是又怕又爱,怕的是他的霸道蛮横,“爱”的却是他在时的威风压得那些小流氓小混混不敢抬头。当年他在时,这些店家百姓还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二公子霸道跋扈,可是他这一走,没多久扈阳的流氓混混们又开始在街头横行起来,真是“山中无老虎,老鼠称大王”。老虎是霸道,老鼠却是可恶、猥琐了。

    “他们为什么都看着我们呢?”月儿有些奇怪地问道。

    李郃笑道:“因为我的旁边站着位大美女啊!”这句话几乎是下意识地便说出来了,但话一出口,他就知道坏了,说错话了。

    果然,月儿的臻首低了下去,低声道:“你取笑月儿。”

    李郃忙道:“这可是实话,美亦分外在美内在美,像我的月儿,气质和心灵皆可当得大美人的称号啊!”这话其实他自己都有些不信,要说他为什么会接受月儿,肯定不是因为什么内在美大于外在美,什么心灵美的吸引,而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感觉,和对那双眼睛的眷恋与喜欢。

    不过这种时候肯定是要说好听话的,与众女接触那么多年,李郃也不再是一个不懂情调不懂哄女孩的小雏了。

    不久就回到了阔别近五年的总督李府,在大门口张望的管家李同远远的一见大飞,就赶紧冲府里大喊:“二公子回来了!二公子到了!二公子到了!……”总督府内立刻热闹了起来。

    两人刚一进门,便看到甄氏由两个丫鬟扶着由大堂迎了出来。李郃赶忙带着月儿拜倒在地,高声道:“娘,孩儿回来了!”

    甄氏两眼含泪,看着已大为变样的儿子,上前将其扶起,泣声道:“铁郎啊!你总算是回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小名,李郃的眼睛也不禁湿润了起来,恭声道:“孩儿不孝,让娘挂念了。”

    “为娘的不挂念儿子,又能挂念谁呢?来,快,快进屋,正等你呢,菜都快凉了。哎呀,比起去年我上你外公那找你时,好像又长高了不少呀……”甄氏说着便牵着李郃的手臂往屋堂走。

    月儿也跟了上去,这时旁边的芊芊、艳儿等人皆是一脸的诧异——主子居然把她带回来了?

    芊芊暗想,看来主子是接受这位月儿姐姐了,心下欢喜,便上前牵着月儿的手,娇声道:“月儿姐姐,我叫芊芊,是主子的侍女。”

    月儿含笑地看着芊芊,柔声道:“芊芊妹妹。”

    几人在桌旁坐定后,李郃不禁问道:“爹呢?”

    甄氏道:“他前几日又上京去了,最近朝中的事多,他这总督做得也不安生,今年已是第二次入京了。”

    李郃点了点头,起身斟酒敬了母亲几杯。

    甄氏看着儿子身旁坐着的几个女子,不禁心下感叹,果然没看错这小子,真是风流种,现在才几岁呐?去一趟延东府就带回了这么多个女子,加上原本的芊芊和艳儿,已是有五人了。不过这儿子的眼光还真不赖,这些女子个个看上去都是美艳如花,秀气清靓,绝对可入得李家的门。

    “铁郎,你怎么不跟娘介绍介绍你的几位……红颜知己呢?”甄氏含笑道。

    上官青青旁边的司徒紫妍想要反驳,但嘴唇微微张了张,不知为何又忍了下来,只是瞪了李郃一眼。后者则装作没看到,开始为母亲一一介绍起这几个未来的媳妇了。

    “这位是延东府的歌唱大家上官青青姑娘,不仅人长得美,歌也唱得美,有歌仙之称,与孩儿算得上是知己。”李郃看着上官青青对母亲介绍道。

    上官青青优雅地起身,对甄氏微微一福,道:“青青见过伯母。”

    甄氏满意地点头笑道:“好好好,好个俊俏的姑娘,真是生得如花儿一般,我家铁郎有福气。”虽然这上官青青是青楼出身,但却仍是处子之身,若纳来为妾,甄氏倒也没觉有什么不妥的。

    青青听得甄氏称赞,谦虚了几句,俏脸微红。

    李郃看向司徒紫妍道:“这位是当朝御厨司徒大师傅的孙女司徒紫妍姑娘,也是位名厨,孩儿在外公家的三餐,可都亏她的照顾。”

    紫妍大方地起身对甄氏礼道:“紫妍见过李夫人。”

    甄氏赞赏地点了点头道:“原来是紫妍姑娘,怪不得我觉得铁郎几年下来长得这么健实呢。”

    “李夫人过奖了。”紫妍笑道。

    李郃却是心下嘀咕,分明是我自己发育得好,怎么功劳全归到她身上了。

    接着为母亲介绍刘月儿:“这位是邯州刘员外的千金刘月儿姑娘,也是孩儿的好朋友。”

    月儿起身一福道:“月儿见过伯母。”

    甄氏笑着点了点头:“月儿,好好,确是个好姑娘,人如其名啊,只是,为何在这屋里也戴着面纱啊?”她看刘月儿身材窈窕,眼若秋水,便认定其也必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儿。

    月儿不禁有些为难地看向李郃

    李郃忙道:“娘,这是月儿她们那的风俗,您就别为难人家了。来,菜都凉了,大家快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甄氏很快就被儿子给转移了注意力,开始劝他多吃点这个,多吃点那个,一会问这几个女子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啊,一会问在另一桌大吃特吃的三牛是什么来历啊什么的,这顿饭直吃了一个多时辰才吃完。

    回到自己的院中后,李郃将月儿、上官青青主仆安排在了他房间的左右隔壁,而紫妍则紧挨着上官青青的房间,月儿再过去是三牛的房间。

    洗了个澡后,李郃同众女道了晚安,便同艳儿、芊芊回房歇息了。

    虽说李郃已是十五有余,但由于不知芊芊具体是哪天生日,所以也不敢肯定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满十三岁。生怕要是那事做得早了,让芊芊真个落得红颜短命的下场,那他就后悔莫及了。所以一直只是靠芊芊的檀口来泻火,决定干脆再忍那么一年,到得他十六岁生日那晚,芊芊无论怎么说,也肯定超过十三岁了,那时再取了这宝贝小侍女的红丸。

    夜晚,床上,李郃的手在芊芊的娇躯上不老实地抚摸滑动着。

    “主子,你要把月儿姐姐收了吗?”芊芊忽然问。

    李郃的手已攀上了那柔软滑嫩的高峰,虽然几年来抚摸揉捏了无数次,几乎就是被他一点一点摸大的,但每次一摸上,他的呼吸都禁不住要急促起来,欲望也立刻抬起了头。

    “嗯,给你多找个姐姐,喜欢么?”李郃的嘴开始钻进清香四溢的秀发中,吻上了美白无瑕的脖颈。

    芊芊也微微动情了,轻声呢喃了一声后,才道:“那……主子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要了芊芊啊?芊芊……芊芊已经有十三了,啊……”

    李郃的头却是由脖颈到脊背再滑到了美臀之上,嘴巴一下钻进了芊芊的芳草萋萋处,将柔软的娇躯翻转过来,大腿扛到了肩上,贪婪地闻着那让他几乎抓狂的味道,使劲地吮吸着幽幽清泉。

    芊芊白皙的肌肤爬上了红潮,红嫩的朱唇中娇喘连连,那刻意压抑的声音,更是让李郃兴奋难耐。

    她身上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的舌头游走过,而他的欲望也在她的檀口和丁香舌中得到释放。

    云收雨歇,李郃终是没有夺了芊芊的红丸,爱怜地吻了吻怀中可人儿的眉毛,轻声道:“再过几日,八月十九,我十六岁生日时,便让你彻底成为我的女人,我的第一个女人。”

    芊芊低声呢喃:“芊芊是主子的女人……主子的女人……”渐渐地睡去,嘴角带着一丝甜甜的笑。

    李郃轻轻将她放躺在床上,为她掩好被子,起身披上了衣服,走到了院中。

    今日是八月十四,明日便是中秋佳节,天上挂着一轮明月,院中洒满了幽幽蓝光。而院中石桌旁,赫然坐着一个姣美的蓝色身影,月光相衬下,竟是让李郃生出了“嫦娥下凡”的想法。

    不过他知道那不是嫦娥,那是月儿,这么晚了,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做什么呢?李郃不禁走了过去。

    第五十八章月儿的故事

    “睡不着?”李郃在月儿的身旁坐下,将她的柔荑握到手中,轻轻摩娑。

    月儿转过头来,脸上没戴面纱,不知怎么的,此时在李郃看来,那几条蜈蚣胎在月光下却仿佛没那么可怕了。

    “公子也睡不着么?”月儿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听起来如春风般舒心。

    李郃道:“嗯,我出来透透气。”

    “公子,今天月儿给你丢脸了。”月儿忽然道。

    “为什么这么说?”

    “今日在晚宴上,月儿不能摘下面纱……”月儿低声道。

    李郃笑道:“这丢什么脸啊,你多想了。对了,今晚你因为蒙着面纱不方便,好像没怎么吃东西嘛,肚子饿吗?可惜现在紫妍已经睡下了,我到府里的厨房让人给你弄点吃的吧?”

    “不用了,公子。月儿不饿。”

    两人默默地坐了一会,月儿忽然道:“公子,你是真的喜欢月儿吗?”乌黑的眼眸看起来闪闪发亮,就好像最美丽的黑宝石一般,让李郃百看不厌。

    李郃将月儿柔滑的纤手贴到了自己的脸上,轻声道:“不喜欢,我能带你回来吗?”

    “那……你是从何时开始喜欢月儿的呢?”

    李郃闻言不禁有些为难,从什么时候喜欢她的?他自己也不清楚,好像第一眼看到她,那双眼睛就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之后,他们总共也只见了两次,不过每次见到她,对她的感情都好像要深一分,那么,究竟算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呢?

    月儿也不急,不催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答案。

    “什么时候……”李郃伸手挠了挠头,道:“可能……应该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那时你的眼睛就吸引了我……”

    月儿一怔:“那……那你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躲着月儿?”

    李郃尴尬地笑了笑道:“刚开始……你知道的……呵呵,被你的胎记给吓到了,所以……”

    月儿忽然把脸凑到了他的面前,调皮地眨了眨眼,道:“那现在,你不怕了吗?”

    闻着那淡淡而清新的香气,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双眼和朱唇,李郃忽然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她脸上的那些蜈蚣胎记都不见了一般,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不逊色于芊芊、艳儿的绝世美女,情不自禁地伸手扶住了她的双肩,嘴印到了她的唇上。

    月儿吓了一跳,美丽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不知所措。任由李郃的嘴吮吸着自己的唇,感到他的舌头钻入了自己的檀口,追逐着自己的丁香。口中的津液不断地流出,汇入他的口中,慢慢地娇躯也软了下来,被他一把拉到了怀中,仿佛没有了一丝的力气。

    许久后李郃才离开了那可口的香唇,笑着道:“你说我现在怕吗?”

    月儿嗔了他一眼,低声道:“你欺负人……”

    李郃轻笑着将怀中软若无骨的娇躯紧了紧,道:“还不是你自己送到我嘴边让我欺负的?”

    月儿羞得把臻首埋到他的胸膛中,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李郃忽然道:“你说过尝试着想爱上我,那么,你现在爱上我了吗?”

    怀中女子抬起臻首,狡黠地看了他一眼,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吗?反正我娘说过了,月儿只有一个归宿,月儿的一生也只有这一个男人,无论身心,早晚都会属你,只看你要不要而已。”

    “要,怎么会不要?哎,你怎么总是开口你娘,闭口也是你娘?你这么听你娘的话啊?”李郃有些不解,这刘月儿对她娘的话,简直到了痴信的地步,让她要嫁给第一个揭开她面纱的男子,她也相信,也不管揭纱的是老是少,是美是丑,又爱她与否。不会是怕她嫁不出去,随便使的招数吧?不过其实这刘月儿除了脸上多了几条胎记外,其他无论人品性情、身材声音都还蛮不错的呀,甚至好像还会些才艺,若无那几道胎记,恐怕应是众人抢着要的女子吧。

    月儿道:“我娘不是凡人,她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

    “不是凡人?”李郃不禁笑了:“她不是凡人,莫非是仙人不成?哎呀,那我的小月儿可就是仙女儿了?捡到宝喽……”他不禁想起自己来,好像自己也不算凡人吧?不仅一出生就带着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记忆,还生就一副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身体,是凡人才怪了。

    “什么小月儿啊,月儿可比你要大好几岁呢!”月儿娇嗔道,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听得欢喜。

    李郃轻轻拍了拍她的屁股,笑道:“反正在我眼里,你就是小月儿~。”

    两人又调笑了一会,月儿才道:“我娘是个巫师。”

    “巫师?!”李郃愣了一下,脑海中立刻浮起毒蛊、诅咒等词语,心中月儿娘的形象也一下由一个中年美妇变成了掉了门牙、一脸黑斑的老巫婆。

    月儿却没想到李郃脑子里自己的娘因为“巫师”两字瞬间丑化了这么多,喃喃地道:“我娘是个大巫师,她的巫术可通天彻地,几乎无所不能。娘常跟我说,她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她来到这里,是上天跟她开的一个玩笑。娘……长得好美好美,她几乎什么都知道,别人知道的,和别人不知道的。她还知道好多奇怪的故事……”

    “好美好美?”李郃对其他的都没注意,就是对这美字特别的敏感,不禁问道:“怎么个美法?”

    月儿嗔了他一眼,道:“我娘可是邯州八十年来的第一美女呢!”

    “八……八……八十年?!”李郃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脑海中刚刚由老巫婆又转换为美丽少妇的月儿娘,马上再一次变成了连牙都不剩一颗、皮包骨架的百年老妖怪。心中不禁奇怪,八十年,那么老了,还能生孩子?看月儿最多也才二十岁吧?!

    “我娘岁数虽大,但容貌却未曾变化,始终是二十多岁的少女模样。她嫁我爹的时候,已经有七十多岁了,可仍旧是美得不可方物,羡煞了多少美女佳人。”

    “长生不老?这个世界的巫师这么厉害?看来以后得专捡巫师泡了……”李郃不禁嘀咕道。

    “公子,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这个,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你娘啊?嘿嘿……”

    月儿神色一黯,道:“娘已经去世了,正是那一年,我设擂比武招亲,见了公子……”

    “啊?这……长生不老,也会死?”李郃讶然。

    月儿戚声道:“那年娘刚好一百岁,娘说她累了,倦了,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她要离开了。她说照顾月儿的人很快就会出现,而后就这么坐着……坐着就……”

    看到清泪由那美丽的眼中流出,李郃心下一疼,忙为其擦拭,低声安慰。

    月儿伸手抚摸着李郃的脸,纤指划过他的唇:“公子,你……会照顾月儿吗?”

    “当然会,我会照顾你,疼你,一辈子。”

    “起初,公子一直不理月儿,甚至有些讨厌月儿,让月儿很伤心……甚至曾经怀疑过娘说的话,但最后月儿还是觉得娘无论说什么都是有道理,都是对的,果然……娘没有骗月儿,公子会照顾月儿……会的……”

    李郃心中暗道,这月儿的娘,怎么跟妖怪似的?还是坐化的?一百多岁,少女面孔?说了句“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就直接飞升了?居然比我还神?!

    李郃不禁奇怪道:“既然你娘有那么大本事,是大巫师,那为何不施法帮你把脸上的胎记给去除掉?”

    月儿轻轻抚着自己脸上的蜈蚣胎记,道:“娘曾跟我说过,我刚生下来时,脸上并没有这些胎记,是她为我加上去的。”

    李郃目瞪口呆:“你……你娘加上去的?!”哇!这巫婆不仅很神,还很变态呀!居然给自己的女儿加了一脸的蜈蚣胎记?

    月儿点了点头,道:“娘说,除了我爹外,第一个看到这胎记的男子,便是我今生的归宿。所以,自小我就戴着面纱,等着揭开我面纱,看到这胎记的第一个男子……”

    李郃艰难地吞了口口水,道:“那么……你娘有说过怎么能消除掉这些胎记吗?”心下不禁暗想,不会是一破处,那处子之血一流,脸上的胎记也跟着烟消云散了吧?想着,两眼眯着上下扫了月儿的娇躯一遍,托着她大腿的手也开始有些不老实起来。

    月儿拍了李郃手两下,见他不停,便只好任其轻薄,道:“娘说,这胎记是月儿今生幸福的护身符,会保佑月儿。月儿的男人,眼中只有美丽的月儿。”

    李郃愕然,虽然他现在对月儿的感觉大为改变,又怜又爱,但若她脸上没有那些胎记的话,他肯定会更怜更爱的,疼爱起来自己的心里也舒服多了不是?心里不禁开始大骂起月儿娘起来:你个老妖婆!老妖怪!分明是见不得女儿过的得比自己好!心理变态的老怪物!残害女儿幸福又夺去老子一个美丽娇妻的死巫婆……

    “公子,你说月儿是丑还是美呢?”月儿忽然道。

    李郃怔怔地看着她的脸庞,觉得她的眼睛很亮,朱唇很嫩,瑶鼻很挺,耳珠很圆,秀发很顺,皮肤很好……可是脸上的胎记依然醒目,虽看起来已不再会心下发毛,但却仍有点白米里面夹沙子的感觉。

    “美……”李郃心里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看起来,其他地方都很美,就是那胎记还是挺别扭的,可在女子面前他才不会笨得实话实说呢。

    月儿低声道:“就算是假话,月儿也爱听,至少证明公子肯哄月儿了。”接着又幽幽地道:“娘说月儿同她很像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娘说天妒红颜,女子的美,只属于自己和爱人,否则……总会引来祸事。这便是红颜祸水。月儿一点都不怨娘,娘总是为月儿好的,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总是有着旁人所看不出来的道理。”

    李郃心下继续骂:什么道理!分明就是见不得女儿比自己漂亮,还天妒红颜,是母妒女美!你个老巫婆……还我一个美丽娇妻~~~~~!

    当然,他的脸上仍是面带微微笑,顺着月儿的话口不由心地道:“嗯,你娘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登徒浪子打你的坏主意,果然是高瞻远瞩啊……”

    月儿道:“公子,月儿为你唱首歌吧?”

    李郃回身看了眼紧闭的几间房门,月儿立刻会意,道:“我轻轻唱,不会打扰别人的。”

    李郃点了点头,将怀中的可人儿向上抱了抱,让她的唇离自己的耳朵近些。

    月儿轻柔的歌声在耳边响起,带着阵阵香风吹入耳内,痒痒的,麻麻的,心都酥了。

    起先李郃听得一脸的享受,手还跟着节奏轻轻拍着她的美臀,可是听着听着,他忽然反应了过来,表情由愕然,到肃然,再到凝重,连眉头都紧紧地皱了起来。

    第五十九章快乐生日幸福人生

    月儿的歌唱得很好,给李郃的感觉也很妙,但就是太妙了,妙得他听得那么的舒服,差点忘了这歌的旋律,怎么就这么熟悉呢?

    “如果今世不是与你雨中相遇,手中这把红伞还有什么意义。如果今世不能和你去看彩云,天又何必多情演绎春光秋雨。啊——多谢苍天有意,啊——让我如此幸运遇见你。从此牵着你的手,愿从宿命的幸福。一步步啊一步步,再向来生去求。”

    待月儿唱罢,李郃忽然道:“这首歌,是不是叫‘叹红尘”?“

    月儿一愣,诧异道:“公子怎么知道?这可是我娘作的啊,她只唱给我听过两遍,而我也未曾在人前唱过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难道月儿她娘……李郃心中的震撼简直难以言表,这首歌他听过,确切地说是前世听过,好像是某部电视剧的主题曲。可他在今世盗用的那些曲子中并未有此曲,所以当月儿唱出此曲时,他听得感觉很对味,很好,可是听着听着就突然发现,这首歌居然是前世的那首电视剧主题曲!这意味着什么?

    “你说,这是你娘作的?”李郃艰难地吞了口口水道。

    月儿奇怪地看着他,点头道:“是啊,是娘作的,月儿还记得娘唱这首歌时,表情里的落寞……”

    “那……那她还有作过其他什么歌吗?”李郃问。

    月儿摇头道:“娘只作了这首,她的声音虽然很好听,但平时很少唱歌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公子?”

    “哦,没……没有,没有。”李郃心中回忆着刚刚月儿所说过她娘的情况,联系到她说过她不属于这个世界之类的话,加上这首歌,这月儿的娘极有可能也是从李郃前世的那个世界来的。想不到居然也有人同他一样,来自那个仿佛梦中的世界,居然还是个巫师,居然还能长生不老,活到一百岁才自己坐化飞升,还留了个女儿给她弄了一脸的蜈蚣胎记。真是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可惜她已不在世了,不然的话,倒是可以去证实一番。

    “不过说起来,娘的这首歌同公子作的那几首歌,听起来风格很类似呢。若不是公子这么年轻,月儿都要怀疑当年娘见过你了。看来,娘真是算出你是月儿的有缘人呢!”

    李郃现在再看月儿,不禁又感觉亲切了几分,这可是同样来自那个世界的女子生下的女儿啊!

    他抬头望天,夜空中一轮明月无瑕,心中不禁叹道:月儿她娘啊,你是不是算准了我来到这个世界,特意安排好让我照顾你的女儿?你累了,倦了,飞升了,把女儿留给我也就罢了。你干吗还偏偏将一个如花般的女子,弄上那么几道蜈蚣胎记呢?你是不是见不得我怀拥那么多美女,要整治我啊?!可也不用这么对自己的女儿吧……

    月儿可不知道李郃心中所想,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又继续轻声唱起歌儿来。看得出来,今晚她挺高兴的。

    两人就这么坐在院中,一直到日出东方,金黄的光芒洒到两人身上。

    怀中的月儿不知不觉中已睡去,看着她睡梦中嘴角的微笑,李郃的心里也是甜甜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怜。轻轻地抱起怀中的可人儿,向她的房间走去。

    快到房间时,旁边忽然走出一人,正是早起的紫妍,看到李郃怀中抱着一蓝裙女子,显然是那个刘月儿,不禁大怒,以为这坏家伙又要轻薄人家了,她却是不知道这刘月儿与李郃之间的纠葛和月儿本来的容貌。

    紫妍走上前挡在门前,指着李郃就要开骂,却突然看到他怀中女子的面容,不禁呆在了当场,手也伸回来捂住自己的嘴,一脸的惊惧。

    李郃轻“嘘”一声,用眼神示意她让开。紫妍呐呐地闪开,看着他像抱着宝贝般小心翼翼地将那个长相可怖的女子抱进了屋内。

    李郃将月儿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将房门合上,对旁边的紫妍笑道:“这么早起来给我们做早饭啊?真是辛苦紫妍了。”

    紫妍神色复杂地看着李郃,眼神闪烁,怔了半晌才道:“那……那女子,是你什么人?”

    李郃微微一愣,看了眼房门,目光忽然变温柔,对她微笑道:“和青青一样,你说,是什么人?”

    紫妍轻咬自己的下唇,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低着臻首从李郃身旁走过,向厨房走去。

    李郃眯眼看着美厨娘窈窕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嘿嘿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难道吃醋了?”

    之后的日子里,李郃是愈发的感觉到月儿的贤惠和温柔了。她不仅琴棋书画皆有涉及,且均有不低的造诣,而且会舞剑,她虽武功尚不及艳儿,但那剑舞得真是美啊!连麦东宽看了都是赞不绝口,大称此女为宝。

    月儿侍侯人也很有一套,在李郃身边忙里忙外,把李郃侍侯得是舒服得皇帝都要羡慕。倒不是说原本芊芊侍侯得不好。芊芊亦是聪明温柔,心思细密的一个女子,但她多是从细节处去照顾李郃,多是顺着主子的意思,主子怎么喜欢,就怎么做,让他感到亲切和舒心。而月儿,则更多的是建议李郃该怎么做,是从另一种角度上去关心他,让他觉得温暖和甜蜜。

    看起来,月儿就像是一个女主人一般,把他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

    在闻之李郃的生日就要到了后,月儿更是熬了一天一夜,为他做出了一套合身的衣服来,甚至连内衣和鞋子都做了全套,让他好是高兴了一番。

    八月十九这一日,李郃穿着月儿为他做的长衣长袍和鞋子,心里觉得是暖暖的,甜甜的,说不出的舒服自在,觉得比华衣轩的衣服要好得多得多了!

    “嗯,不错,好!月儿的手艺真是不错,这衣服是既好看又舒适,华衣轩的那些所谓高档衣服跟这根本没法比。以后我的衣服呀,就要有劳月儿的巧手了。”李郃张着两手,任着芊芊、艳儿和月儿一左一右一后地为他整理着衣服。

    芊芊也笑道:“主子穿着月儿姐姐做的衣服,显得精神贵气多了。”

    艳儿亦是娇笑道:“可不是,这衣服每一寸都仿佛是为主子量身定做的,完美到了极至,月儿妹妹的手真是太巧了。”

    月儿听了众人特别是李郃的称赞,心里犹如倒翻了蜜罐一般,甜得眼儿眉儿都笑弯了,柔声道:“公子要是喜欢,月儿就天天为公子做。”

    李郃整了整衣襟,满意地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形象,自恋点说,真是英姿飒爽,风度翩翩啊!笑着回身搭着月儿的粉肩道:“那可不行,天天做,把我的好月儿给累着了,那我可得心疼啊。”

    看着两人这般甜言蜜语你来我去的,芊芊是为主子和月儿高兴,艳儿的心下则是不免有些妒嫉。这么几年下来,这个当年被强迫着成了李郃侍女的女子,如今已经完全适应了现在的身份,对李郃的感情也是与日俱增,到现在她自己也说不清对这个主子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了。

    这晚的酒宴上,李郃宴请了扈阳城里众多的纨绔子弟、富家公子,无一人缺席,相反还有许未受贴者不请自到,带着丰厚的礼物前来为二公子祝贺。

    筵席上众宾客其乐融融,好一番热闹的景象。李郃满面春风,在众人间穿梭敬酒,来者不拒,直喝到大半夜,席上再无一人能站起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让下人们将他们送到客房休息,或由他们的随从带回家去。

    喝了不知多少桶酒的李郃,却只撒了几泡尿后,就已恢复如常,根本看不出一丝的醉意。但当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到屋内燃起的红烛时,原本清醒的心,却不禁有些迷醉了起来。

    今晚,就是他要结束三十几年童男生涯的时候。今晚,就是他要取得最心爱的宝贝芊芊红丸的时候。

    推门而入,屋内只有芊芊一人正一脸娇羞地垂着臻首坐在床边,本来与他们两人同屋的艳儿今晚也识趣地去与紫妍睡了。

    李郃将门关上,走到床边,目光炯炯地看着只披着一袭透明轻纱的芊芊。

    轻纱轻覆,那他曾看过无数回、吻过无数遍、抚摸过无数次的美妙酮体,在红烛光下,散发着无穷无尽的诱惑。

    “你是我的芊芊。”李郃忽然道。

    芊芊抬起臻首,眼中无限柔情仿佛秋水一般流过他的心坎。

    “芊芊是主子的芊芊。”美丽小侍女的话语,终是让李郃的激情开始迸发。

    第六十章娇吟婉转

    将芊芊轻轻放倒在床上,李郃也除去了鞋子爬上床去,开始隔着那层轻纱温柔地抚摸着这娇柔美妙的酮体,深深地嗅着那动人的体香,两人的呼吸都愈来愈急促,两人的身体都愈来愈火热。

    李郃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与女子做爱的欲望的?好像,是前世就开始了。发育后、成年后的身体,总是会有需求的,但因为客观条件和主观道德的束缚,他直到二十二岁也未曾尝过女人的滋味。

    有人说,尝过之后才知嘴谗。但闻其香见其色而不知其味,却也一样让人心痒难耐。李郃是个正常的男人,虽然受到道德的束缚,但心底的欲望却是一点都没有减少,只是被深深地掩埋和压抑住了而已。

    来到了这个世界,他是一方封僵大吏之子,有权有势的纨绔子弟,但仍缺条件,身体还没发育成熟,所以还是只能等。直到这几年,他终于由小男孩变成了翩翩少年郎,终于可以释放那压抑许久的欲望了。但心中的一丝坚持,却让他继续忍耐欲望,唯等今日。

    轻纱的蒙胧,让他的欲望更加的澎湃和汹涌,疯狂地亲吻着那娇俏如花的面容,不断地抚摸揉捏着那凹凸有致的酮体。芊芊的呻吟声仿佛石间青泉,虽丝丝涔涔,却甘甜美好。

    “我的芊芊,宝贝芊芊,芊芊……”李郃的口中不停地低声呢喃着,仿佛在念着咒语一般。温柔地将轻纱除下,开始像以往每夜一样,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亲吻着那娇嫩白皙、如玉般光滑的肌肤。

    轻吻她的额头,舌头划过挺翘的鼻梁,轻轻舔过鼻尖,含住了樱唇,吮吸、绞缠,而后继续往下,将她美丽的下巴含入口中,像在吃前世的雪糕一般,尽情地舔舐,再往下,是天鹅般雪白无瑕的脖颈,都被他深深地亲吻、吮吸,留下了几个微微的红印。

    嘴巴吸住了她光滑完美的锁骨,反复亲吻、舔弄着,依依不舍。芊芊的眼波已经迷离,两只纤手不住地抚摸着主子的头发,口中呢喃呓语着什么,唯有李郃才听得出来,那是小侍女在念着自己的名字,在呼唤着自己。

    终于吻上了那完美的巅峰,周围的嫩肉让他如痴如醉,但当那精致的一点殷红含入口中后,心中仍是酥麻难耐,禁不住贪婪地吮吸了起来,就如嗷嗷待哺的婴儿一般。

    两手也没闲着,时而在圆滑的双肩抚摸,时而在柔软的腰肢停留,仿佛要将可人儿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牢牢记住一般,用心深深地感觉着,感觉着每一点热度,每一丝滑腻。

    终于离开了峰顶,由谷口一路舔舐,进入了平原。

    天赐之女,娇媚无双,这完美无瑕的身体,竟然是人间的女子可以拥有的?!

    他的心中感叹着,颤抖着,激动着,舌头在可爱的小肚脐中打着圈,让美妙的呻吟声,由泉水低渗,化为溪水潺潺。

    他用鼻尖轻轻顶了顶那小巧的肚脐,而后一路下滑,从嫩草丛中经过,深深埋入了甘甜的小溪泉水中,用舌头探着那幽深之处的秘密。

    娇吟声微微一顿,继而变得更加高亢,如泣如诉,黄莺哀啼,声声婉转,勾人心魂。

    从清泉小溪中痛饮一番后,他自然不会忘记两条完美修长的秀腿,一点一点地亲吻,一丝一丝地舔舐,直到光滑的脚背,珍珠般的脚趾。

    娇俏的可人儿乖巧地翻过身来,趴在了床上,枕着自己的双臂,享受着主子的又一番侵袭。

    柔嫩丰腴的美臀,在大手的揉捏下不住变换着形态,但只要一松手,立刻就会回复到原来的模样。弹性十足,让他爱不释手,手口并用。

    除去了自己的衣服,他终于也是坦诚相露,将自己紧紧地贴在了小侍女洁白无瑕、光滑柔腻的脊背上,自己的欲望正滑进了那美妙的臀瓣之间。

    在秀发上深吻低嗅着,他含住了那晶莹如玉的耳珠,舌头不时地滑入小巧的耳朵内,让她低吟浅诉,不停地扭动地娇躯,鼻间发出的声音听似痛苦,实则快乐至极。

    “芊芊,宝贝芊芊,我的好芊芊,主子要你……今晚就要你,让你彻底成为我的女人,完完全全……”李郃在她的耳边轻喃道。

    芊芊微微转过头来,宝石般的眼眸上已笼罩了一层水雾,眼波如水,看上去妩媚至极,显已动情。

    “主子,主子要了芊芊……芊芊是主子的……”小侍女低声却深情地呻吟回应着。

    将娇柔的身躯翻过来面对着自己,看着这完美的身体、娇俏的脸庞,他的双眼忽然有些蒙胧,鼻头也有些发酸。

    是泪么?是感动么?李郃微微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轻轻地,温柔地,一点一点进入了最心爱的女子体内。

    那是什么感觉?

    温暖、湿热,就好像寒冷的冬天里忽然裹进了棉被中,躺到了火炉旁;就好像流浪的孩子,忽然被寻来的母亲抱入了怀中;就好像失散的情人,终于得以重逢,紧紧地相拥……

    暖到了心里,湿透了心底。

    薄薄的障碍瞬间被破除,撕裂的痛苦还未悲泣出声,就被温柔的嘴堵住,渐渐地,渐渐地,化为了甜蜜,化为了欣喜,化为了快乐。

    一点嫣红灿烂盛开,一个女子快乐轻吟,两个人的身心,完全结合在了一起。

    相隔了一间房,紫妍却仍是隐约听到了那似快乐又似痛苦的呻吟声,娇喘声,让她在床上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紫妍妹妹,你也睡不着吗?”旁边艳儿的声音响起,今日李郃一早便交代她晚上过来与紫妍一起睡,她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已是二十有三却仍是处子之身的她,整晚几乎都是竖着耳朵在注意着主子房间的动静。

    紫妍道:“他们……他们今晚怎么……这声音……”

    艳儿娇声低笑道:“主子和芊芊每晚都这样啊,我天天晚上都要听着这声音入眠呢。”与李郃同屋异床而睡的她,有时候甚至恨不得把自己和芊芊相互替换了。夜夜听着这淫糜低吟声,让她这个未经人事的女子也是禁不住的欲火焚身,总是不得不用自己的手来缓解痛苦。

    只可恨李郃经常对她动手动脚,又摸又亲,却总是点道而止不肯深入。她其实早已认了命,就把自己的身子给了他又如何,但他却迟迟地不肯破她的身,让她真是历尽了欲望的煎熬。

    紫妍轻轻皱了皱眉,却是道:“今晚芊芊的叫声同往常相比,不一样啊……”

    艳儿一愣,忽然笑道:“原来紫妍妹妹每晚都注意地听着主子和芊芊……”

    紫妍自知说错了话,忙伸手捂住了艳儿的嘴,娇嗔道:“姐姐不许欺负人家。”这般的小女儿姿态,在这美厨娘的身上,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可惜现在是床上黑灯瞎火中,否则艳儿定可看到紫妍俏脸上升起的两多红霞,映得脖颈都红透了。

    “好了,不说不说了,我心里知道就行了……”艳儿调笑道。

    “你还说……”紫妍不依。

    两人又嬉闹了一会,听着李郃屋中传出的声音越来越妩媚淫糜,床上两人的呼吸也开始不自然起来。

    紫妍忽然感到自己的酥胸一紧,竟是被艳儿的手握住了,不禁大急:“姐姐,你做什么……”

    艳儿的手没有放开,反是一点一点地揉捏着,呼吸急促:“妹妹,你不难受么?姐姐帮你……”

    紫妍忽然想起了那一次李郃突然闯入她的屋中,将赤身裸体的她压在身下,大手肆意揉捏,到处抚摸,心中一颤,忙挣扎起身,缩到了床里,眼中满是恐惧,但下身不知为何,却湿润了起来。

    艳儿一怔,以为是自己吓到了她,忙柔声道:“是姐姐不好,姐姐给你道歉了,我们睡觉吧,姐姐不碰你了。”又哄了许久后,紫妍才渐渐地回过神来,但耳边听着那娇吟轻喘隐隐传来,身体却是愈加的热了。甚至有些怀念起当时被李郃揉捏抚摸的感觉来,不禁心下轻啐了自己一口,慢慢躺回了床上。

    “姐姐。”紫妍忽然轻声道。

    “嗯?”艳儿心不在焉地回道,她的心仍飘在主子那里呢,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同主子一同共浴时那强壮而健美的身躯。

    “你……你还是处子之身吗?”照她的目光来看,艳儿应该还是处子之身,但联想起那日他差点将自己强暴的情况,不禁疑惑,艳儿姐姐这么美丽妩媚的女子,跟着这个大色狼,居然这么久还没被破身,也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当然是了。”

    床上又是陷入一片沉默中,只有艳儿微显不平静的呼吸声,夹杂着远处的娇吟声,萦绕在屋中院里。

    那娇吟轻喘声忽然变得高亢急促起来,而后渐渐停止,夜又恢复了平静,院中小虫的低鸣也立刻听得清楚起来。

    床上两女都是长出了口气,不禁在黑暗中对视一笑。

    可是让她们意外的是,刚刚停下没多久的呻吟声又再次响起……

    看来今晚,是注定要失眠了。两个女子的心中皆这么想着。

    “姐姐,你说……李……二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紫妍忽然问道。反正睡也睡不着,不如把心中的一些疑问提出来算了。

    “什么样的人?……”艳儿不禁陷入了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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